0x2A 通向未知之路（1）

FBI警告：纯属虚构

"再走十步..." 小五心想，紧张地瞄了四周几眼，额头青筋凸起，脑门冒出了汗珠。周围看不到一个人，静悄悄的。

”一，二，三，四，五，六...", 小五轻轻地数着步数，专注地盯着前面。 “小五，你在干啥！”， 一句吼叫从侧后方响起。小五一个哆嗦，看了过去， “张...张书记，我只是在散步呢”。 "你知道前方是哪里吗，你越界了“ ”是是，不，不，不是还没到吗，差几步“。 张书记哼了一声”我看你小子就一直不安好心，跨越红线的后果你可是知道的。“说完转过身子，继续绕着圈巡视去了。其实他知道没有人敢跨越，只是他这么多年形成了这个习惯，非得转几圈，就跟兽类巡视自己的领地一样。 小五吐了口气，擦掉头上的汗，冲着远去的背影暗暗骂了一句fxxk。

张真人的突然出现让他昨天到今天鼓起的勇气都一下子都消失了。张书记本名不叫真人，只是他经常在生气的时候指着人骂你他妈的看看镜子你以为你是人吗你就是一只草履虫。所以大家恨得痒痒的，背地里叫他张真人，意思是只有他真的是个人。不过确实是，张真人控制着小区里面所有的物资发放，进出证照，公章事宜。 他怎么知道草履虫这个名词的呢，小五在想，听爸爸说张真人就小学水平，看见履字应该都不会念。

正在心里骂着，突然肩膀被拍了一下，他吓了一跳，急忙说“张真...真没有走出去”。回头一看，对方笑得见牙不见眼“哈哈哈，小五，你又被张真人抓到了？” 小五气坏了，十分钟之内被吓了两次，冲着对方飞起一脚“去死吧，棒子”。 棒子飞身闪开，乐不可支地说“行了行了，通知说开大会，张真人说刚才看到你在这里，让我来找你到居委会”。

路上，棒子说，小五，你为啥老想穿越火线，张真人盯上你很久了。小五闷闷地说：“打从小起，就不让穿过边界线，我就想看看。”棒子低声说别说了，想都别想，自古以来每个人都守这个规矩，听说边界线之外非常危险，很多年以前小区有人跑到路上，马上被全副武装的白衣人按倒在地，从此消失了，据说是做无害处理了。 小五默不作声，他又不是没有听说过这个传说，他爸爸给他上课的时候就说过这个故事，可是他就是有点不相信，自古以来也不是真的自古以来，起码他知道爸爸年轻的时候到过外面，因为他爸爸有时候会对着窗子往外面看，叹口气说街上的梧桐树又该落叶了。 他也讨厌学习，爸爸老是让他在家里跟他学数学，英语。他不知道有什么用，像棒子从来不学，爸爸说是因为棒子的爸爸很久以前是在菜市场买菜的，不会数学和英文。这无意中泄露了以前人们是可以出到小区外的。

到了居委会大院，宽大的主席台上坐着胖胖的笑容满面的吴主任和张真人。吴主任笑容可掬地说，“各位居民都到齐了，现在街道派我过来，跟大家宣布一件大事，各位都知道我们为了清零，坚持各小区划界而治，已经有...呃 --”。张真人赶紧接上说“十八年”， “对，十八年了，现在，我代表国家宣布，清零成功了！“ 底下数千居民欢声雷动，小五爸爸妈妈紧紧拥抱，搂住了小五。十八年了，他们没有出过小区一步，小五在这个小区里面长大成人。因为无法跟外界来往，小区里面已经开始近亲通婚，生下了几个先天不足的婴儿，官方宣布这是因为病毒感染，被人道毁灭。 “经过广泛研究，国家认为这是一次成功的经验，值得推广。为了人民群众的健康，我们向人类的所有病毒宣战，这一次，我们要消灭人类的所有已经存在的病毒，比如，嗯...比如H1N1，H2N2，H3N3...所以，我们继续再接再厉，足不出户，大干猛干下一个十八年，争取更大的胜利...."

台下一片可怕的沉默，吴主任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居然没有人想起鼓掌，他正要发火，忽然人群里面一阵骚动，只听到小五和妈妈大声喊道“爸爸，爸爸你怎么啦”...

小五站在床头边上，呆呆着看着窗外，那次他走到的那个地方。自从胜利和走向下一个胜利大会里晕倒之后，爸爸一直是醒一阵晕一阵。小区里面一位自学成才的医生过来看过，认为是缺乏营养和运动所致。

“小五..." 爸爸虚弱的声音把他惊醒，他赶紧跑过来握着爸爸的手，妈妈也跑了过来。”小五，“爸爸说，“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故事吗，肖申克的救赎，是时候行动了..."

- 2022.5.19